如果杀人就要偿命，那么何谈所谓的正义？那样的做法，究竟和复仇有何区别？
一直反复的思考着这样的事情，从未停止过。复仇与正义的本质区别是什么？不知不觉的迷失在来来往往的人海中，找不到归家的方向。
一味的屠杀，一味的嗜血......最终连自己到底渴求着什么，都以忘却，变得虚妄，变得迷蒙。
大脑无法做出判断，现在的我到底在做些什么，目的到底又是什么，我全然不知......我只是跟随着本能，不断的挥舞刀刃，斩断阻挡我面前的愚蠢之物们罢了。
“我们算是帮原罪机关精简才干了吧~”
妟珣坐在距离原罪机关大厦不远处的咖啡馆里抿着咖啡，微微勾起嘴角，戏谑的说道。
“如果再这样任由他闹下去的话，不担心慕瑶姐姐追究责任吗？”
灯影端着一杯卡布奇诺，一边吹气，一边看着蒸腾的雾气，凝集成一层薄雾覆盖着镜片，云烟缭绕间，焕发着碧蓝幽光的眼眸，若隐若现。
“没事~有人会帮我们摆平的。”
“你是指妟轩颖姐姐么......”灯影怯生的问道。
就在这时，从原罪机关大厦中传出一声尖锐的惨叫，身穿制服的男人被黑影拽住衣领，硬生生的撞破玻璃，跌落地面，借助男人的身体做为肉垫，强行坠地，突破重围。
“唔哦~挺厉害的嘛！”妟珣不禁鼓掌称赞道。旁边的客人一脸惊诧的看着他，灯影撇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人。
“你没在生气么？”忽然，灯影冷不防的问道。
“你指的什么？”
“从你拿到有关叶少秋和叶玲璐的详细情报开始，你的情绪的波动一直很大，我初步推断为你很气氛，虽然我不知道原因。”
“啊，你猜的没错，我很生气哦，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给那混蛋一顿胖揍。”
“人类还真是难懂呢……”灯影静静地喝着手里渐凉的咖啡，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。
黑影缓缓直立起身。赤红的眼眸，银白的发泽，以及寂夜的披风，两柄锋利的折刀紧握手中。
闻讯赶来赶来的执勤者，即刻清场，封锁周边。
“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杂碎，敢在原罪机关支部里闹事，原来是你啊......”
慕瑶素颜尽显，妆容花乱，一副披头散发贞子的颜艺，步履晃荡。从人群中徐徐走出，手里还提着把猎枪……你说你是刚睡醒忘记化妆的女装教父我都信。
黑影无言的望着她，赤红的眼眸透着冷漠与决绝。
“怎么？小老鼠自己挣脱捆绑，逃出来来啦？”慕瑶嗤笑着撩起遮挡面容的头发，“还是阴差阳错成了契约者，真是有趣呢！”
话音刚落，黑影扑杀上前，刀光掠过脖领的刹那，慕瑶毫不犹豫的放弃填弹的打算。调转猎枪，抓住枪管，猛然用枪托重锤他的腹部。
刀刃未能再前进半米，便随持有者倒飞数米。不等他稳住身形，慕瑶率先欺近，填弹却完全不急开枪，反倒朝着黑影的面部膝踢，腾空而起的瞬间，慕瑶端枪滑膛，枪口直指胸膛，一声沉闷的巨响，宣告了实力的悬殊。
“不愧是那家伙，色欲（Lust） 感知，能够提前数秒预知危险逼近，强化神经反射弧和身体自动回避性。这种能力，在格斗方面简直堪称BUG的存在，”妟珣一面摘掉眼镜擦拭镜片，一面招呼服务员，“这里买单。”
“你对慕瑶姐姐的评价很高啊。”
“是啊，虽然我和她是同级生，但我跟她完全没有任何交情可言，连竞争对手都不算不上……即便如此，我对她的评价也依旧很高。”
“这些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，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，”妟珣说完，起身结账。灯影跟着他，纤细的小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角，“新娘抵达现场了吗？叫她做好迎接新郎的准备……白兔和，负责全程监控……灯影，走吧，计划进行到我们了。”
灯影微微颔首，目光挪移到慕瑶和黑影刚刚战斗的方向，情不自禁的询问道。
“那家伙的能力，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你说叶少秋啊，唔……他刚刚成为契约者，可能还不适应那种能力吧，嘛～虽然“极夜”是高危能力排行最尾，但慕瑶若是对上力量全开的“极夜”使用者，也稍稍有些棘手。”
“嗯……暴怒（Wrath） 极夜，漆黑的攻击，短时间无法看清攻击方式的能力（仅限刀刃），时限可随自身能力强化，甚至可以达到无形子弹级别，不过和我的绝对领域比起，这种能力简直一无是处。”
“你也好意思和普通契约者比啊……”
慕瑶叼着女士香烟，徐徐的白烟飘摇直升，手法娴熟的往枪膛中重新塞进两枚弹药，踏着破碎的瓦砾和玻璃碎片，朝他走去。
叶少秋颤抖着身躯，胸前被开的血洞，俨然血肉模糊。若不是身经百战，契约者自我修复能力维持，在刚才那套连招下，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……
痛苦的喘息，透着不安与焦灼。
【使用我吧……】
【我是你最信任的那个】
【你的阴暗面】
【该解脱了……该解脱了……】
“闭嘴！”
但见叶少秋骤然暴起，躁动的嗜血因子，犹如野兽般的身形，挥舞利爪，咆哮怒号。
霎时间，未等慕瑶抬枪连射，无形的利刃顷刻间撕裂枪管，迎面袭来！
“嘁……”
容不得半点差池，慕瑶点燃赤瞳，感知领域全开。那种作弊般的能力，即便看不见刀锋，也能预知到杀气。
慕瑶反手抽刀，挡住刺向心脏部位的刀刃，抓住空隙，弃刀欺近，挥拳贴近叶少秋面颊的瞬间，戛然而止，另一只手即刻拔出系于大腿内测的麻醉手枪，顶着他的胸膛，数枚强效麻醉弹射进体内。
然而，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……
随即，慕瑶纵身回旋踢，踹开数米远，拉开一定距离后，取出弹夹检查子弹，果不其然，全部被调包了。
“妟珣那个滚蛋……到底想搞些什么鬼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慕瑶顿感全身僵直。洞察神眼？正当她为此感到疑惑不解誓，叶少秋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。
慕瑶淡淡一笑，没有再阻拦他的打算。嘛～姑且放过他，顺便看看，那桀骜不驯的家伙想搞出什么花样来。
◆
“玲璐……玲璐……”
叶少秋骑着街边抢来的摩托车，沿着通往C区的高架桥，一路狂飙。拜那个男人所赐，凭借游刃有余的车技，甩掉了许多尾随的警车。
遍体鳞伤，他紧捂着腹部，鲜血汩汩直流，从指缝中渗出。
纵使拥有恢复能力，但实际效果远远不及那些强化剂带来的作用，反倒愈发的加剧，逐渐痛之入骨，火烧火燎。
副作用……那种能力的代价么……承受的伤痛感是原来的两倍，要是那种大面积严重创伤，恐怕会被痛觉麻痹神经，昏倒呢……
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，我必须得快点，再快点，赶在那个恶魔对玲璐动手以前，赶到那里，然后……毫不留情的杀掉他！
【你逃不掉的】
【你知道你撑不了多久】
【索性把这具躯体给我，让我替你完成你夙愿】
“吵死了！有完没完呐！”叶少秋摇晃着脑袋，痛苦的嘶叫道，“把力量给我，然后你就可以滚了！别来纠缠我！”
【你变得很急躁】
【你很清楚，随着血液的流逝，你随时都可能陷入晕厥】
【无力的挣扎……】
子弹呼啸长空，无声无息间贯穿漫天的乌云，密集的火网，铺天盖地，火光乍现的瞬间，剧烈的轰鸣亦然奏响了乐章。
一架搭载机炮的鱼鹰直升机冲破云雾的笼罩，横空降临A区，肆无忌惮的朝着叶少秋行驶的高架桥上扫射。
火舌喷涌，火光四溅，高架桥上的建筑设施在狂乱的弹雨中千疮百孔，爆炸接连不断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！政府难道允许直升机摧毁街道吗？！”
惊骇的一幕摆到他的面前，没由得感到诧异。但很快便明白其中的缘由。
直升机上的那个令契约者闻风丧胆的标志……隶属国家机关机关，拥有执行特赦令的极权机构——异端裁决局。
（执行特赦令：指在法律与政府允许的范围内行使权益，可以赦免其罪行，不予以追究）
“啧。”叶少秋低声咂嘴。在致命的弹幕逼近咫尺时，翻身跃起，撑着护栏，跳到第二层高架桥的下一秒，剧烈的爆炸掀起四方热浪。
本以为顺利摆脱追捕，然而……
“恭候多时了，叶少秋。”
罗斯特•克里勃，异端裁决局局长，此时正站在他面前浅笑安然，犹如问候故去的朋友般亲切和蔼，身旁还摆着一桌红酒。
“要来一杯么？”说着，不慌不忙的扭开一杯看似价格不菲的红酒，“这可是“黑潮事件”前世纪的陈年酒品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叶少秋骤然挥刀劈砍。他的脑海里一片混沌，思维已经麻木，唯有本能促使着他毫不犹豫的冲向对方。即便伤势影响力道，但契约赋予的强化能力却丝毫不差。可单单那样，想对付异端裁决局局长，还远远不够。
“很好的觉悟，不过也请等我把这杯酒品完再开始吧。”罗斯特苦笑道，全然不惧迎面而来的刀刃，斩向自己。
但见刀锋凌厉，银光落刃的那刻，罗斯特悠然的抬起手掌，弹指刹那间的碰撞，仅凭一只手便轻易地抵挡住叶少秋拼尽全力的挥斩。锐利的刀锋不再前进半刻，被牢牢锁在他的手中。
空手接白刃！开什么玩笑啊！
不容迟疑，叶少秋拔出腰间的另一把刀，再度朝罗斯特砍去。已经不想和这怪物纠缠不休了……
【想好了要接受我了吗】
每分每秒的流逝，都意味着危险迫近玲璐，在未知的情况下，随时可能有生命威胁，而那种事情，我觉不容许！
【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】
玲璐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，也是我唯一的妹妹，是促使我在这荒唐的世界里唯一的活下去的精神支柱。
【我将赋予你力量】
玲璐要是不在了，我的人生、存在，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！
【来吧，拥抱我，拥抱那股无尽的力量】
嘶吼着，咆哮着，那种恨不得撕碎现实的欲望犹如无尽烈焰般熊熊燃烧。
绝望深渊中的欲望烈火，捆绑着禁忌的欲望枷锁，随着使用者的意志，逐渐崩坏。
震荡的内心，澎湃的炽焰。七原罪之一，暴怒（Wrath）特有能力——血界突破。
依靠燃烧寿命来换取短时间的超幅度强化，其强度堪比三名A级契约者的融合。
本想拧断刀身，反手格挡另一把刀刃的，却猛然感知到从叶少秋身体里凭空涌现的超剧烈能量波动。
保险起见，罗斯特优先选择后跃，正打算与他拉开距离时，不料，叶少秋手提两柄折刀，瞬间欺近到咫尺。
疯狂的挥刀，刀锋掠过的残影，似幻似实。锋芒毕露的刹那，杂乱无章的斩击，随着高速的提升，俨然转变为华丽而致命的刀光剑影，以压倒性的无规则挥砍进攻，持续压制着处于顽固防御的罗斯特。
“嘁，暴怒的能力真是麻烦……”
即便深陷苦战，也依旧找寻着攻击的间隙反击，纵使很快又被压制回来，但比起无法砍中自己，亦然伤痕累累的叶少秋来说，这点轻微的反击，足够了。
他在等，他在等待那个人男人，那个叫做叶政天的男人。作为强化剂制造的主要中间兜售人，他所能提供的情报，以及自身存在的价值，都是不可估量的。
可那个男人为什么迟迟不肯现身？明明据可靠消息说，叶政天长期以来都在借助组织的财力物力，保护他的儿子和女儿。
难道看见他的孩子面对的是我，这点威胁还不足以逼他出来救么？看来还是得用点强制手段了。
“冰封万里，寒霜千载，”罗斯特的嘴唇微微蠕动，低声颂唱黑影的悲曲，“傲慢（Pride），死亡感召。”
罗斯特摘掉手套，露出那双白如冰雪，形如枯骨的手。寓意不明的举动，在叶少秋看来不过是破绽百出的机会。
他怒吼着再度扑杀，两柄刀刃交替挥舞，犹如无数利刃组成的刀扇，顷刻间撕碎罗斯特的西装外套。
“欸……？”
叶少秋的愣了愣，莫名的看着一脸冷漠的罗斯特，嘴里有股浓郁的血腥味愈来愈烈，乃至连空中气也充斥着……
看不到，感知不到，直至那只手穿透整个胸膛的那一刻才意识到。
无法防御，无法抵挡，因为……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穿过锋芒，徒手贯穿的……
面对异端裁决局局长，自己从开始起就应该很清楚……没有任何胜算……
叶少秋无力的双手自然垂落，空洞到仿佛失去了原有灵魂的眼瞳，炙热的烈焰逐渐暗淡，自身的力量随着血液的流失逐渐殆尽。血界突破也因此被强制性暂停。
“所以说，你从一开始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……”罗斯特从他的体内抽出沾满鲜血的手，同时扼住他的脖领，讪笑着把他高高举起，“那就是和我为敌……当然，也不会让你这么快死掉，那样我会很困扰的。”
说着，罗斯特取出注射器，刺进叶少秋的静脉，看着痛苦的无声呻吟：“先给你一针强化剂吧，不过我好像听说你要是再注射就会导致心力衰竭，反正横竖都是死路，不如在那之前，把你的父亲引出来吧……”
“叶政天不会来的。”
慵懒的声音在罗斯特身后响起，熟悉而又厌恶，靠近时连气息都感觉不到，除了那家伙，还会是谁呢。
“真是好久不见了，妟珣……”罗斯特扭过头，冲着他冷笑道。
“是啊，学院一别已经过去很多年了，罗斯特•克里勃，”妟珣牵着灯影，一身飒爽的执勤者服侍，习惯性（装逼性）的推推镜框，镜片后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他，“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作聪明。”
“呵，我可不想被你这个背叛者说三道四。”
灯影疑惑的看着妟珣。对于罗斯特的话，她不是特别能理解。
“过去的事情啦，回头告诉你，”妟珣颇为亲切的摸摸灯影的头，低声说道，“现在集中精力……同时抓紧我……”
“确实，我这个背叛者没什么资格说你，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罗斯特，班门弄斧可不是异端裁决局局长的做事风格，这是原罪机关的事情。”
“如果你出现在我面前只是为了评头论足的话，你的结局会和他一样惨。”
罗斯特不带情感的话语透着几分威仪与绝对的威胁，阴沉的苍白脸颊，披散的金色长发，冰冷的蓝色眼眸，犹如风雪般漠然。
“实话说吧，叶政天是不会来的，我已经早在当晚把通缉要犯叶少秋死亡的消息散播出去了，你认为像叶政天那种人，会来给他儿子收尸么？”
灯影面不改色的盯着妟珣满是调侃神情的侧脸，沉默不语。
妟珣在说谎，灯影知道。叶政天虽然就算早已命丧黄泉，但生前的他纵使再怎么无情，面对这种情况，也不是那种无情到可以抛弃亲生孩子的人。
根据研桐的黑客调查，注意到了叶少秋每次行动，都有一群未知身份的黑衣人暗中协助，就像是接到命令刻意保护他一样。
那么谁会如此大费周折的去做这种事情呢？排除所有可能性以后，只剩下他的父亲——叶政天。
由此推断，叶政天心里在一定程度上是处于自责与内疚的，他想赎罪，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方法。
他明知道叶少秋恨他，想要杀掉他，但又想方设法帮助他，至于为什么会在那所工厂里对叶少秋毫不留情的差点杀死他，妟珣不得而知，只能大致推测为，这也是一种保护他的方式吧。
“还有……那家伙的妹妹是我的委托人，我不想因你的缘故，留下背信弃义的印象。”
妟珣虽然一直在用轻佻的语气同罗斯特说话，但实际上，他已经紧张戒备到手心冒汗了。
诓骗，欺诈，虚张声势，对付狐狸需要的不是猎人，而是用高明的手段，来欺骗对方，诱导它逐步踏进陷阱。
“呵呵，原罪机关的人竟然还会在乎信誉？真是太可笑呢……”
话音刚落，灯影的裙摆抖动，瘦小的身影挡在妟珣跟前，低声念到：“绝对领域——空间隔绝。”
半秒的僵持，神情专注的灯影被妟珣毫无防备的搂住，撑起的屏障随即自然崩溃。
“你做的很好，不愧是我的小公主。”妟珣一边亲吻满脸惊诧莫名的灯影的额头，一边捏捏她的脸蛋。
罗斯特仍旧伫立原地，只是苍白无力的脸颊，神情多了几丝狼狈。
“这次先放过你们，”为掩饰自己难堪的模样，罗斯特刻意潇洒的甩起披风，转身离开，“我会让你偿还背叛我们的代价的……”
妟珣笑而不语，目送他那褪去衣装，骨瘦如柴的背影，纵使面无表情，心里也多少有些自责吧。
妟珣走到叶少秋身边蹲下，不带任何怜悯的情感，默默看着他无力爬在地面上，苟延残喘。
“想笑……就笑吧……”
痛苦的喘息，鼓噪的心跳，骇人的心率，种种生命迹象流泻在妟珣的眼眸中，表明他已经彻底坏掉了。
“我会的，不过在那之前……”妟珣忽然起身，猛踢叶少秋的小腹，冷眼目睹他口吐鲜血，翻滚着撞倒墙边，“我想先替你妹妹，叶玲璐好好惩罚一下你这个狂妄自大，擅作主张的混蛋。”
妟珣箭步上前，拽住他的衣领，一拳抡在他的脸颊，接着膝踢，肘击，猛踹，直到妟珣打的精疲力尽，才松开他。
无法感知到痛楚的叶少秋瘫倒在地，这种比死亡还要折磨的奄奄一息，他想祈求妟珣快点杀掉他，可是嘴已经麻木了……
“你要是能安安心心的照顾你妹妹，不去当什么英雄，不去打着复仇这种富丽堂皇的幌子，到处杀人的话，你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。”
“你认为你的复仇，你的杀戮是为了保护叶玲璐吗？你是三岁小孩子吧，傻子都知道你这是自我陶醉，逃避责任，是你害了叶玲璐的未来，是你抛弃了原有的幸福，为自己的一己私欲，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混蛋，还好意思跟我说保护？”
妟珣一面踩着叶少秋的脸，硬生生的让他紧贴地面，一面斥责道。
“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不要脸的混蛋，令我觉得恶心，让深深碍着你的你妹妹觉得失望，亏她还恳求我放过你，还想着为你这混蛋穿上婚纱，还那么爱你，不顾一切的喜欢着你，而你却一次又一次辜负她，她不想你担心，默默的承受着难以启齿的痛苦，比你现在承受的痛苦还要痛！”
“明明连这点都不知道的你，谈什么爱她说什么给她幸福！”妟珣再次拽起叶少秋，凝视他亦然充血的双眼，怒吼道，“像你这样家伙，又有什么资格保护她！”
◆
【哥哥，欢迎回家～】
无数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，拼凑到一起形成的走马灯似的影像，愈来愈深刻，不断触及着叶少秋内心深处的软肋。
【哥哥，我想吃蛋包饭～做给我吃好不好～】
阵阵绞痛，那顿蛋包饭……自己终究没有机会给玲璐做……为什么没有呢……明明我是爱着她的，可我为什么连那顿蛋包饭都忘记给她做了呢……
【哥哥，以后也要永远在一起哦～约好的】
我发誓过保护你的，可我现在又在做什么呢？以前又在做什么呢？我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你吗……还是只是为了我自己……
【你可爱的妹妹什么骗过你啊～】
玲璐……为什么你要这样……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啊……明明你都知道了……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……
【不管发生什么，玲璐都会原谅你的，因为你是玲璐最好的哥哥啊～】
玲璐……难道你真的喜欢我吗……因为喜欢我所以不愿意说出口，害怕我讨厌，害怕我抛弃你，害怕我离开你吗……
【玲璐可是最喜欢哥哥你了～】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全都是因为我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眼泪交织着鲜血，夺眶而出。满是血沫的咽喉，破裂的唇微微拨动，嘶哑而颤抖的声音，不停吐露着愧疚的话语，像是祈求着原谅，哀求着救赎。
“这就是对你的惩罚，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，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，自己好好忏悔吧……”
妟珣抽出手枪，往弹夹里填进一枚包裹着秘银的暗红色子弹。那是由影兽的血液和最坚硬的金属制成的，对影最强特效子弹。
那是妟轩颖送他的节日礼物之一。
“还有什么遗言么？我好结束你的痛苦……”
“玲璐……拜托你了……”
“借我未婚妻的话来说：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恶心——我知道了。”
◆
（下一章节，事件一故事END）
影子侦探社代号IX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：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我是舰娘》、《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》、《剑来》、《认清现实后，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《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》、《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》、《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》、《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》、
